这些野生动物的病毒怎么就到了人类社会？|野生动物_新浪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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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标题：石正丽：这些野生动物的病毒怎么就到了人类社会？
　　石正丽，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研究员。
　　不管南边照旧北方，中部照旧西部，只要听说有蝙蝠的地方我们都会往，足迹遍布了我国28个省市，像大海捞针一样。如许一做就是十多年的时间。
　　追踪SARS源头
　　各人好，我来自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我叫石正丽。本日非常兴奋能在一席为各人报告我们追踪SARS源头的故事。
　　SARS是严峻急性呼吸综合症的英文简称，在我国也被称为非典范肺炎，简称非典。
　　2002年、2003年的时间，在我国广东SARS初次发作，在短短5个月之内流传到了环球27个国家和地域，造成了8000人感染，殒命病例靠近800人，是本世纪初最严峻的一次感染病。

　　但SARS已经已往15年了，为什么我们还要讲SARS的故事？这是由于在科学界以及公众内心，另有一些谜题没有办理。SARS的病原从那里来？雷同的疾病还会出现吗？人类要怎样来防备此类疾病的发生？
　　让我们简朴回首一下SARS发作的汗青。第一个SARS病例出现于广东佛山，从2002年11月26日到2003年的1月，先后有11个病例在广东省的差别地方出现。
　　他们出现出相似的临床症状： 发高烧、咳嗽、呼吸困难、胸片表现双肺阴影，部门病人出现了呼吸衰竭。糟糕的是，利用针对细菌感染的各种抗生素均不收效。
　　专家们把这种不明缘故原由的感染病称为非典范肺炎。最早与SARS病人打仗的一些人，他们都很快抱病，好比支属、大夫和护士。
　　在2003年的2月尾，广州的一名肾病大夫前去香港到场支属的婚礼，进住九龙的京华旅店。与此同时一名美国贩子、一对来自加拿大多伦多的夫妇、三名新加坡游客也进住了这家旅店的同一层楼。
　　这位大夫并没故意识到本身被SARS感染了。到了香港以后他很快就进了医院。而别的的几名住客在脱离香港后，也分别在河内、多伦多和新加坡住进了医院，“非典”在这些国家和地域相继暴发。

　　到了2003年的3月15日，天下卫生构造向环球发出了告急观光警报，让各人临时都不要到中国观光。全部的商业，全部的接洽能停的都停了。
　　2003年春节前后，SARS开始从广东省伸张到了天下的其他省份。SARS是一个流传力非常强，流传速率也非常快的疾病，多地出现了将SARS传给十几人乃至几十人的“超等流传者”。
　　人类不熟悉SARS，因此最初的病人隔离步伐是做的不敷到位的，包罗大夫和护士他们本身自己的防护都没有到位。以是最早出现SARS聚集性发作的地方是在医院，乃至有大夫和护士捐躯了在防非的火线上。
　　老百姓之以是恐慌，是由于我们不熟悉这种疾病，不知道它的病原，因此确定SARS的致病病原就成为科学家确当务之急。
　　2003年3月，香港大学和美国疾病防备控制中央先后在SARS病人的样本中分离出了一种病毒。这个病毒在电子显微镜下看起来就像一顶中世纪欧洲帝王的皇冠，根据形态学特性和遗传信息，科学家们以为这种新型的冠状病毒是SARS的致病病原，是一种从未在人类中发现过的冠状病毒。

　　许多人都轻易肴杂细菌和病毒，把病原体都称为病菌，这是不对的，我想简朴先容下病毒和细菌的区别。起首在巨细上，病毒比细菌小得多得多，病毒是纳米级的颗粒，小到十几纳米，大到几百纳米，必要借助电子显微镜才气观察到它。而细菌是微米级的颗粒，在平凡显微镜下就能观察到。
　　从生命的形态上，病毒它是有核酸的，大概说是遗传物质和卵白质裹在一起的一个生物大分子。但是它没有细胞布局，它必须依靠于细胞才气生存，要在细胞或动物体内才气完成它的生命里程。
　　而细菌它是有完备的细胞布局的，只要有符合的造就基它就可以生长。好比常见的艾滋、流感和乙肝都是由病毒引起的，而结核、伤冷和鼠疫这些都是由细菌引起的。
　　这两类病原体在治疗上面也是不一样的。治疗病毒必要特异性的抗病毒药物，治疗细菌要用抗生素，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消炎药。治疗细菌的抗生素是不能治疗病毒性疾病的，反过来也一样。
　　我们人的一生会感染多少种病毒呢？提及来挺吓人的，可以感染上百种病毒。但是我们强盛的免疫体系可以扫除大部门病毒，另有些病毒是可以和我们终身相伴的。
　　当人类被从来没碰到过的病原感染时，由于人体强盛的免疫力会造成自我的损伤，反而会形成严峻的疾病，SARS病毒的感染就是如许的一个了局。
　　那SARS病毒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只有答复了这个题目，才气真正地从源头上控制SARS的再度发作。
　　根据前期的盛行病学观察，最早的11个病例大多和野生动物有打仗的汗青。他们或是野生动物的运输者，或是野生动物的生意业务职员，或是餐馆的厨师、服务员。如许一个线索告诉我们，SARS病毒有大概和野生动物的流传有关系。
　　顺着这条线索，科学家们起首对准了广东野生动物市场，并很快就在市场上的果子狸体内分离和检测到了和SARS病毒完全一样的病毒。而且，在野生动物市场上和动物打交道的这些人体内，检测出了比力高的抗体。
　　什么是抗体呢？我们人体或动物在被一种病原微生物感染以后，会产生掩护本身的物质，此中一个就叫免疫球卵白，它可以在动物和人体内存在数月、数年大概十几年。
　　我们通过检测这些人的抗体就可以知道，他们从前也被SARS感染过。如许的一个证据证明白，人们贩卖、宰杀的果子狸是SARS病毒的直接感染源。

　　这个时间广东很快就出台了相干的政策。广东省在2004年年初发布了一条禁令，全面捕杀野生动物市场的果子狸，取缔野生动物生意业务，封闭野生动物市场。这个政策对控制SARS后期流传，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在那之后，广东再没有出现SARS新增病例。
　　那么是不是SARS的溯源就大功告成了，我们可以完全把SARS翻篇了呢？固然不是。对于一个新发的动物源病毒，我们必须找到它的源头，我们在学术上称为天然宿主。
　　什么叫天然宿主呢？在天然界有一类动物，它恒久携带一个病毒，但它自己并不发病，可以和病毒宁静相处。我们把这种宿主称为病毒的天然宿主，它们就像病毒在天然界中的一个蓄水池，病毒寄生在天然宿主里才气恒久存在和进化。
　　好比各人认识的禽流感病毒，是以野鸟作为它们的天然宿主，早些年在我国常常引起盛行性出血热的汉坦病毒，则是以老鼠作为天然宿主。
　　那么，果子狸是不是SARS病毒的天然宿主呢？除了广东野生动物市场的果子狸之外，研究职员观察了天下各地的养殖果子狸和野水果子狸，却发现它们并没有被SARS病毒感染的证据。而在实行室里用SARS病毒对果子狸举行人工感染，果子狸也会抱病，体现出症状。
　　显然，果子狸不符合SARS病毒天然宿主的特性。它只是病毒的中心宿主，是把SARS病毒从天然宿主流传给人的一个“中转站”，而背后的天然宿主是别的的动物。SARS病毒的劈头仍旧是个未解之谜。

　　受这个源头之谜的驱动，2004年我和我的团队开始了探求SARS病毒天然宿主的路程。天然界里有那么多的动物，我们就像是大海捞针。要怎么找，总得有一个大抵的目的。
　　这时受益于国际互助的专家的辅导，让我们想起来在上世纪90年代有两种严峻的感染病。一个是在澳大利亚发作的，由马传到人的亨德拉病毒。另一个是在马来西亚发作的，由猪传给人的尼帕病毒。科学家通过研究发现，这两种病毒的天然宿主都是果蝠。因此我们就在想，SARS的天然宿主会不会也是蝙蝠呢？
　　在这里简朴先容一下蝙蝠是什么样的动物。在分类学上蝙蝠属于翼手目，种类大概有1200多种，占到了哺乳动物物种总数的20%，仅次于啮齿类动物。
　　蝙蝠是唯一能飞行的哺乳动物，进化汗青长达5000万年。大多数蝙蝠是喜好群居生存的，少则几百只，多则上万只。最紧张的、和我们研究相干的就是，蝙蝠还携带多种病毒，但它自己并不发病。
　　从食性上来分，蝙蝠分为吃水果的蝙蝠和吃虫子的蝙蝠。前者个体比力大，重要分布在热带地域。后者个体比力小，分布范围遍布环球。

　　有朋侪会问到西方传说中的吸血蝙蝠有没有这回事。这个不是假造，真的有。但是只有南美洲才有，中国事没有的。
　　受前面两种感染病的天然宿主的开导，2004年，我们初次采样就收罗了广东和广西的果蝠，把样品取返来后在实行室举行它的遗传物质检测。效果8个月下来什么也没有发现，可想我们有多沮丧。这也是做科研的一个很费力的地方，有大概你做了很长时间，照旧什么都没有。
　　这时我们要做一个决议，到底是往照旧留，要不要继承做。假如继承做，我们的研究计谋肯定要做一些改变。恰好这时间隔壁实行室在做SARS病毒抗体的检测。我们就想是不是可以先往找一找有哪些蝙蝠群体被SARS感染过，假如发现抗体，再缩小范围往找SARS病毒的源头。
　　效果在广西和湖北的三种菊头蝠体内我们发现了SARS病毒的抗体，我们顺藤摸瓜又在这三种蝙蝠体内检测到了冠状病毒。由于在分类学上它和SARS病毒属于同一个种类，以是我们把它称为蝙蝠SARS样冠状病毒。
　　这个劳绩很快就被发表在2005年的《科学》杂志上面，这个工作可以说是我们探求SARS源头的一个紧张的里程碑变乱，它指引了和支持了我们的假设，阐明蝙蝠简直是和SARS的源头有关系。

　　但在细致比力以后我们发现，2005年发现的蝙蝠SARS样冠状病毒和SARS病毒照旧有肯定的差别，尤其是在决定病毒感染本领和致病性方面最为关键的一个基因并不雷同。打个比方说就是，它是SARS病毒的支属，但不是直系支属，并不能感染人。以是这个工作我们还要继承下往。
　　在后续的几年内，我们连续在天下各地找，由于没有目的也不知道它分布在那里，不管南边照旧北方，中部照旧西部，只要听说有蝙蝠的地方我们都会往，足迹遍布了我国28个省市，像大海捞针一样。如许一做就是十多年的时间。

　　各人大概会问，你每天往采蝙蝠，如许的科研工作是什么样的体验？起首固然是很艰苦的。蝙蝠洞一样平常在都比力偏远的地方，阵势也比力险要，我们一样平常会在本地找一些认识地形的领导。

　　许多时间都是没有路的，我们要翻山越岭，本身来开路。有时间蝙蝠洞就在不远的山头上，直线间隔不外几十米，走已往却要花几小时。有的时间蝙蝠洞内里很大，但是洞口非常小，以是要爬着进往。
　　如许的工尴尬刁难我们团队职员的身材素质，包罗体型，都是有要求的，要否则就爬不进往。这么多年下来我们也都练就了攀爬、钻洞的本领。

　　由于蝙蝠是夜举措物，我们采样要起早贪黑。入夜之前在洞口支起捕鸟网，当蝙蝠飞出洞觅食时，一些会撞到网上。

　　然后我们把蝙蝠从网上取下，连夜收罗拭子样品。假如劳绩的蝙蝠多的话常常会工作到破晓一两点，取了样就要把它放掉。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间我们必要再次进洞，网络奇怪的蝙蝠粪便。

　　有的朋侪大概以为我们采样是在和可骇的病毒打交道，有点生化战的架势，就像左边这张图片一样。但实在这个工作并不像各人想象的那样伤害。蝙蝠固然携带许多病毒，但直接感染人的时机是很小的。除非我们已知某个所在的蝙蝠携带大概流传给人的病毒，会接纳级别高一些的防护步伐，大多数环境下只接纳平凡的防护。

　　而采样的别的一个劳绩是，由于蝙蝠待的地方都是很安静的地方，山净水秀，也让我们有时机饱览了许多大好国土。张家界、桂林、西双版纳……最远的往过西躲的林芝、雅鲁躲布江，另有许多路途中不着名的地方。
　　不停到了2011年，我们有了新的线索：我们在云南一个洞内里分离并检测到了和SARS病毒高度同源的，可以说是SARS的直系支属的一株蝙蝠SARS样冠状病毒。除了进化关系近，在功能上面也非常相近。
　　2013年，我们又从这个洞的样品中乐成地分离到一株病毒，它比以往发现的全部蝙蝠SARS样冠状病毒都要靠近SARS病毒，最紧张的是它可以感染人类和其他哺乳动物的细胞。这一发现刊载于《天然》杂志，是证实SARS劈头于蝙蝠的一个极为有力的证据。

　　我们连续在这个洞里举行了五年的监测，每年取样两次，效果发现了十多株差别范例的SARS样冠状病毒。只管没有发现和SARS病毒完全千篇一律的病毒，但我们发现了一个SARS病毒的自然基因库。可以这么明白，假如我们把SARS病毒比作一个积木，那么构成积木的全部模块都在这个洞里找到了。
　　后续颠末生物信息学的分析，我们证明白SARS病毒是颠末几个蝙蝠SARS样冠状病毒重组而来的。客岁年底，我们发表了最新的研究效果。

　　颠末13年的追踪，我们终极确定了SARS病毒的蝙蝠劈头。但是当年SARS发作于广东，我们发现的病毒是在云南，它是怎么已往的呢？
　　实在SARS暴发前，我国许多地方养殖的果子狸，尽大部门贩卖到了广东。我们推测，蝙蝠SARS样冠状病毒在偶尔的环境下感染了云南养殖场的果子狸，感染了病毒的果子狸随后又被贩卖到了广东。病毒进一步在市场上的果子狸中流传，不停变异，终极产生一个流传性极强的SARS病毒，感染了人类。
　　既然蝙蝠才是SARS的首恶，果子狸是不是被冤枉了？也不是。固然SARS的根源不在果子狸，但究竟它是人感染SARS病毒的直接泉源。
　　只管这么多年来SARS没有卷土重来，但在天然界，这种和SARS相近的病毒实在照旧存在的。假如我们人类不进步鉴戒，那么下一次的病毒感染，大概是直接感染，也有大概会通过其他动物感染人类，这种大概性是完全存在的。
　　各人会发现近些年来天下各地出现的新发感染病越来越频仍，除了SARS以及刚才提到的亨德拉、尼帕病毒以外，另有各位比力认识的H7N9禽流感、埃博拉、中东呼吸综合征等等。这些新发感染病都有一个特点，它们都和动物有关。研究职员做过统计，有凌驾70%的新发感染病泉源于动物。

　　现实上这些病毒不是如今就出来的，它每每是和天然宿主恒久进化了许多许多年，短则几十年，长到几百年，乃至上万年。这个病毒不是冲着我们人而来的，它是为了本身的生存不停地繁衍下来。
　　那么这些野生动物和前言的病毒怎么就到了人类社会？已往没有那么多感染病，如今怎么就这么多呢？
　　我们看一下SARS是怎么来的。SARS的源头是蝙蝠不假，但是它发展的舞台是广东野生动物市场和餐馆。假如没有我们滥用果子狸，食用果子狸，那么病毒从蝙蝠到果子狸再到人的流传链就不会发生，当年的SARS就不会发作。

　　再看看埃博拉是怎么来的。在非洲，野生动物是肉食类泉源之一，尤其是在农村，像猩猩、猴子和蝙蝠都是他们重要的狩猎对象。通过如许的方式，埃博拉病毒多次从森林走向乡村，末了走向都会。

　　再看看马来西亚的尼帕病毒是怎么感染到人类的。人类运动范围加快扩张，不停渗出到野生动物的栖息地里。我们把养猪场建在了蝙蝠栖息地的旁边，蝙蝠吃了水果，水果被病毒污染后掉到了猪圈里，猪吃了以后抱病，又再把病毒感染到人。
　　不管是食用野生动物，照旧人类对野生动物生存领地的腐蚀，这些都使得人类与动物的打仗面大幅增长，给病毒从野生动物向人类的流传创造了条件。再加上环球化的高速发展，另有便利的交通工具，很快就可以把感染病从一个小乡村传到全天下。因此感染病它不是一个乡村一个地域的变乱，它是一个环球都关注的公共卫生题目。
　　以是要从源头往防备新发感染病实在很简朴，就是离它远一点。我们要杜尽野生动物消耗，淘汰对野生动物栖息地的扰乱，我们人类也要阔别野生动物。
　　有的人以为搞生态旅游、与野生动物密切打仗是人与天然的调和，实在不是如许。真正的调和共处是你不往打搅大天然，让它们本身好好地生存。
　　而且我们的家养动物，好比我们的养殖场，也要只管和野生动物保持间隔，制止密切打仗。
　　说回到蝙蝠，它简直是很强盛的动物，携带这么多的病毒，包罗对人类致死的烈性病毒，但是本身却从不发病。蝙蝠的免疫体系特别在那里？这也是科学家们非常感爱好的一个研究方向。但现在这个研究方向才处于起步阶段，以是就不在这里和各人具体讨论了。我想告诉各人的是，对于蝙蝠身上的病毒，我们大可不必过于恐慌。只要和蝙蝠保持肯定的间隔，病毒流传给人的时机微乎其微。

　　另一方面，蝙蝠在生态体系中占据了极为紧张的职位。食虫蝙蝠是害虫的天敌，食果蝙蝠是种子和花粉的流传者，它们对生态均衡的维护功不可没，我们不能由于蝙蝠携带病毒就否定掉它的功劳。
　　假如由于流传疾病这项罪名往清除蝙蝠，整个生态体系将遭受不可估量的丧失。以是我不停提倡对蝙蝠举行无陵犯采样： 收罗样品以粪便粒和拭子为主，采样完成后将蝙蝠放回天然。

　　实在，蝙蝠SARS样冠状病毒只是我们浩繁研究对象中的一个。我们在蝙蝠、老鼠、家养动物中针对其他的病毒也在开展雷同的监测研究，像猎人一样往发现、征采这些动物携带的大概会流传给人类的病毒，发现新发感染病大概出现的热门地域并举行重点监测，为新发感染病的防备和预警提供信息。
　　我们告诉人们那里大概会出现疾病，什么动物大概流传疾病，然后和医疗卫生部分协作，引导各人从源头上往防控，在病毒找到我们之前，先找到它们。这也是我们病毒溯源与病毒监测研究的目标和意义地点。
                                                                                                                                  责任编辑：郑亚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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