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大學传授黃希庭：讓生理學走出書齋

冉佳馨兰

　　梳著大背頭，兩鬢斑白，金屬框眼鏡下，83歲的黃希庭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閃爍著光芒。早上7點，他迎著朝陽散步，洗浴在鳥語花香裡，看到年輕學生們走向课堂，而黃希庭已經工作一個多小時了。不時，他還會接到學生的電話，向他請教戰“疫”期間生理救济的問題，分享心得體會。
        　　黃希庭是中國着名生理學家、西南大學首位資深传授。執教近60年，從青絲到銀發，他在生理學領域一起深耕，領銜建設西南大學生理學學科，啟發培養一大批生理學人才，在時間與品德生理學領域做出獨到貢獻，始終奔走一線，用生理學為社會服務。
        　　耕耘：扎根西部近60年，規范學科建設
        　　有些學生已經退休了，可黃希庭仍旧堅守在崗位上。他的作息就像時鐘一樣准確，天天5點半起床工作，沒有周末和節沐日。
        　　在黃希庭的書桌上，有一本蘇聯生理學课本，這是他畢業時，導師送給他的，不停收藏至今。
        　　時光倒回到1961年，黃希庭還是一個24歲的年輕小伙，剛北京大學畢業。那時，生理學人才很稀缺，隻要願意，學生都可以分配到北京、上海等大都会。但黃希庭卻向學校提出，要往最艱苦的地方，祖國最必要的地方。
        　　扛著兩箱書，翻山越嶺，黃希庭來到位於重慶北碚的西南師范學院（西南大學前身）。在這裡，黃希庭一待便是近60年。
       
        黃希庭。受訪者供圖
        　　這裡生存有苦也有樂。苦的是難以適應這裡的氣候，但校園環境優美，是個讀書的好地方。黃希庭酷愛讀書，在北大圖書館最多隻能借3本書，在這裡卻可以借到30本。在剛到這裡的日子裡，他扎扎實實地讀了好些書。那時，國內生理學百廢待興。西南師范學院生理學科幾乎是一片空缺，隻有一個教研室，七八個人，連根本课本都沒有。黃希庭感到責任庞大，要抓緊讀書。除了跳過幾次舞外，他幾乎沒參加過娛樂活動。
        　　春華秋實，1982年，黃希庭結合教學經驗，編寫出书《平凡生理學》课本。這本書，后來被许多學校引為课本，並於1988年獲教诲部第一屆平凡高等學校優秀课本二等獎。
        　　隨著學科建設的規范化，西南大學的生理學隊伍也逐漸壯大。從创建專業、學院到學部，人丁越來越興旺，程度也日漸进步。现在，西南大學已經建成生理學一級學科博士碩士授權點、國家級重點學科。品德生物學與生理康健作為生物學科群組成部门，进選國家“雙一流”建設學科。
        　　“黃老師就像一個園丁，60年來不停澆灌西南大學生理學的種子。現在，它已經生根發芽，正在繁茂成長。”西南大學生理學部部長陳紅介紹，30多年來，黃希庭為國家培養了150多名碩士、近百名博士，許多學生也已成為國內着名生理學家，可謂桃李滿天下。
        　　育人：激發創新本领，鼓勵學生獨立思索
        　　學科建設，關鍵在人，黃希庭非常重視培養人才，尤其是培養學生的創新本领，他鼓勵學生獨立思索，在生存實際中發現問題。
        　　有一次，博士生何垚陪黃希庭散步，她聊起近来的生存，诉苦近来的購物體驗：有些老太太總喜歡給別人出主意，告訴她哪種東西自制，可以多買，哪種東西貴，以后自制了再買。
        　　“老師，這是一種什麼生理現象，什麼行為呢？”何垚問道。
        　　黃希庭很高興，卻沒有正面答复她，而是勸她不要過早下結論，鼓勵她繼續關注，多和老人家聊聊，深进思索。
        　　在導師鼓勵下，何垚特地經常往購物，和老太太們“搭訕”，相识他們的想法。又找來一些生理學文獻，仔細研讀。她認為，老太太們的生理動機應該是人際責任感較強。
        　　“你做得很好，很善於在實際中發現問題，惋惜讀的東西大部门是西方的理論，假如能跳出生理學自己，讀讀老祖宗的經典就更好了。”黃希庭微笑著，繼續引導何垚。
        　　於是，何垚認真閱讀《論語》和一些西方文籍，深进相识東西方文化配景，在處理人際關系方面有何差異。這讓何垚的興趣越來越大，末了，她的博士論文就研究當代中國大家際責任感，得到高度評價。
        　　類似這樣的故事，還有许多。一次上課，黃希庭講述“短時記憶”有關理論，當時，學界還隻有視覺方面研究。一位學生便問黃希庭：“為什麼沒有嗅覺、味覺方面的呢？”他馬上答复說：“你有興趣的話，就可以成為這方面研究的第一人。”后來，在他的熱切鼓勵下，這位學水果然開始研究，並且小有成绩。
        　　在學生心目中，黃希庭既要求嚴格，論文裡標點符號都要改，又和藹可親，總是帶著微笑，循循善誘，引導學生獨立思索，不斷創新。“老師經常說，真正的好學生，不是什麼都聽老師的，而是要和老師有差别意見，而且敢於堅持。”何垚說。
        　　除了學習，黃希庭也非常關心學生生存。幾乎每晚7點半，黃希庭就會到校園裡散步，事先預約學生，一起谈天，無所不談。“他既是老師，也是家長，把我們當成親人。學抱病了，他會來看我們。學生有孩子了，他叮囑我們把照片寄給他。”說起恩師往事，陳紅依然歷歷在目。
        　　科研：結合傳統文化，提出健全品德理論
        　　在西南大學，黃希庭一邊教書，一邊從事科學研究。在研究生活中，黃希庭關注大學生生理和青年價值觀。不過，他發現，套用西方的價值觀理論和測量工具行不通，無法解釋一些現象。
        　　現代生理學是由德國生理學家馮特創立的，后由西方特別是美國生理學家發展起來，它注意用天然科學方法研究生理，側重從個人主義角度分析民气。
        　　“人的生理和行為畢竟不是純天然的范疇，西方文化也不能取代東方文化。”黃希庭認為，生理學研究除採用天然學科方法外，還應採用人文學科的方法。中國古籍中有非常豐富的品德生理學头脑，如提倡仁義禮智信、孝悌廉恥勇，寻求天人合一與人際和諧，熏陶出一代代志士仁人，塑造了高尚品德。這些內容都應當反映在現代生理學之中。
       
        黃希庭與學生討論（資料圖）。受訪者供圖
        　　喜歡閱讀中華古典著作的黃希庭，在學習《論語》時得到啟發，“孔子倡導要做君子，這不就是健全品德嗎？”於是他在孔子倡導的君子品德基礎上，結合當代大學生對最佳生理康健的期盼，並吸取西方品德理論的公道因素，提出了一個叫健全品德的理論。
        　　黃希庭認為，健全品德是個人最佳生理和行為的有機整合，最焦点的是正確價值觀，因為價值觀是區分善惡妍媸的信心，是人生的底色。第二個層次是積極的自我，即主動處理好自我與社會、國家的關系，如自主、自大等。第三個層次是寻求抱负的優秀品質。這一理論已經被《中國大百科全書》（第三版）收錄，是品德研究中國化的代表性理論。
        　　黃希庭不僅提倡健全品德理論，而且身體力行。剛從北大來到重慶時，炎熱的重慶，沒有空調也沒有電風扇，黃希庭難以適應，但不怨天恨地，他把雙腳浸泡在水桶裡，把濕毛巾搭在身上，埋頭讀書，潛心做學問。現在西南大學的生理學已今是昨非。物質條件改善了，生理學事業的各個方面都取得了顯著的成績，黃希庭卻經常想起孫國華老师在北大迎新會上對本身的教導：“不卑不亢”。這4個字深深地印刻在黃希庭心裡，成為他為人處世的一項根本原則。后來，他也用這四個字來教诲學生。人生無論碰到多大波折、取得多大成績，都應不卑不亢，滿懷信心往欢迎挑戰。
        　　“生理學是探尋心跡，明白人生，點燃心靈真善美的一門學問。我們要學以致用，用生理學的知識服務他人，服務社會，同時要優化本身的學習，優化本身的性格，使本身成為健全品德的人，成為幸福的進取者。”黃希庭如是說。
        　　致用：堅持知行合一，讓生理學服務社會發展
        　　“您好，我失眠，晚上睡不著，怎麼辦啊！”
        　　“別著急，看來您對失眠有些誤解呢，聽我逐步說。”
        　　電話那頭，是湖北一名情緒烦闷的密斯，因為疫情，她更加焦慮，就打生理救济熱線告急。電話這頭，是黃希庭的學生吳波。疫情期間，她參加生理救济熱線團隊，為许多群眾疏導生理問題。
        　　針對這名失眠密斯，吳波耐烦傾聽，悉心引導，幫她平復情緒，提出一系列建議，“不要數羊，萬一你聯想到什麼羊的畫面呢，勾起聯系，不易睡著，也別想太美的風景，設想一下中性的畫面最好，好比一根飄帶環繞著你身體，單調重復，轻易睡著。”
        　　經過疏導，對方的焦慮感明顯有改善。下战书，她女兒還特地打來電話表现感謝。
        　　不但是吳波，疫情發生后，黃希庭非常關注，敦促學部及時跟進，發動學生積極開展社會服務。他們開通生理救济熱線，開展生理輔導線上講座，錄制戰“疫”生理維護視頻，撰寫生理科普文章，開展生理咨詢培訓，編寫多本生理救济手冊，如陳紅等主編《疫情中的生理關愛手冊》，服務差别對象人群。
        　　在黃希庭倡導下，西南大學還建立了中國社區生理學服務和研究中央，組建專家團隊，為社區戰“疫”工作發揮了不少作用，新居子社區许多工作人員都担当過生理輔導。
        　　多年來，黃希庭不停云云，他雖然做基礎研究，但非常關注服務現實，奔走社會一線，解決實際問題。無論是重慶市廠礦子弟學校教诲改革、成都武侯高級中學的后進生轉化工作，還是貴陽觀山湖的社區生理建設、重慶九龍坡的社區生理服務······他都親力親為。
        　　“書齋裡解決不了問題，生理學不僅要美满自身品德，更要為社會服務。”通常裡，黃希庭總是和學生這樣耵聹，要知行合一，學以致用。

        
        (責編：劉政寧、張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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